刀蜜

日不了万,凑合看吧

与爱无关(44) 嘴硬而已

       熟龄(乙女)向,看完虎瑶CP的逆向出产,不搞一篇不痛快。

       严重排雷:女主离异有孩,且动机不纯,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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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他们从会客厅折腾到卧室,汗珠滚在一处,皮肉粘在一起,畅快了也不罢手,厌倦了也不休战,动真格儿的抵死缠绵,非要拼出个胜负高下不可。


  男人上了岁数,兴致不像年轻时旺盛,办起事来也学了聪明、喜欢躲懒,有那舒服省劲儿的姿势,谁非跟妖精打架似的卖力气。唐小龙多少年不在女人身上费这等功夫了,也就是姜珊这么步步紧逼、随时随地想要压人一头的,这一回不办到她服气了,她转头就能翻盘下脸,让你一辈子抬不起头来。当然了,就算她看着样子服气了,嘴巴也照样不饶人:“这都……几回了……龙儿,你……吃药了吧?”


  办你还要吃个鬼的药啊!


  唐小龙办事儿不爱多话,只将头一低,脑门往她胸口砸下去,砸得她嗓子里闷着声,喊都喊不出来。


  她不肯让他好过,手往他头发里伸,捏着发根往上提,也不知道她怎么还攒着这么多力气,看着瘦巴巴,跟个男人似的不肯懈劲儿。


  可他咬着她的肉呢!这一局到底谁狠过谁尚不好说,弄不好就是个两败俱伤。


  就这么较着劲儿,较到了最后,男人疲惫了,女人也倦怠,皮肤裹着汗,都要洗个澡才彻底清爽。这边不是唐小龙常住的房子,日用品虽有配备,却不十分齐全顺手。姜珊洗了澡,裹着浴巾出来,唐小龙已经把床单都换了新的,褶印也顺手抻平。他少年丧母,勉勉强强拉扯弟弟长大,家务事即便做得不好也没有不熟悉的。人到中年,他连锋芒俱都收敛了,又刚被她耗空了精力,再做这些琐事,竟然显得勤恳又居家。她看得喜欢,过去搂了他腰腹,胡乱亲亲。他就皱眉嫌弃:刚洗完!刚洗完!还抱?不嫌热啊?


  其实只是嘴硬而已。他抱她的力气更大,手臂箍紧了像是钢筋一般,头沉甸甸地搭在她胸口。她很瘦,胸也不大,他一只手掌就能同时拿住两边,现在头往上枕、脸往上贴,那点不多的脂肪都快给压平了,也只有他恋恋不舍,怎么都不肯离、不肯放、不肯让。她感觉好好笑,好笑里又有着十分的怜爱和百分的柔情,伸手裹着斑白驳杂的发丝揉来揉去,搅得头发乱了头皮疼了,他也只是小声闷哼,什么都能忍得下。


  小时候他疼她,现在轮到她来疼他了。


  她放过了揉得乱蓬蓬一颗大头,摸着他厚实的肩背,一下下轻轻地拍。她不大擅长哄孩子睡觉,哄自家闺女睡觉也常有闺女刚睡着就被她拍醒的时候。谁成想,这把力气用来拍他倒是正正好。不过三五分钟,他已经睡迷过去。她没反应过来,以为他逗她呢,轻轻喊了两声龙儿,才确定他是真睡着了。


  睡着了好啊!她抻开他的手臂,想把自己解脱出来。他半睡半醒的,松了劲儿,也不肯彻底离开她。她费了老大力气把他蹬到一边,刚松了一大口气,他翻身又贴过来,这次倒是没有非把脑袋压她胸口不可,只是明明睡着,照样迷迷瞪瞪伸手摸索着,拢住了她的胸——就在她左边心口——一只手的份量,不算什么,只是那种能浸透心肝肺腑的热量与无需言说却忠实传递的依恋,让她的心也跟着跳得蓬勃、雀跃了起来。


  唐小龙没睡多久。他睁开眼时,姜珊下意识地看了看表,还不到四十分钟。


  他已经醒得十分清明了,手压在她心口不放松,问:“再来?”


  她就掀开他的手,拒绝了:“不要!都多大岁数了,瞎折腾出点儿毛病来,底下人怎么笑你?”


  他笑,坦然承认:“现在真是不服老不行啊!要还年轻,哪能大白天就睡过去?”


  她笑着啐他:“那算你自己睡着的吗?是妈妈疼你,拍你睡觉!快说——谢谢妈妈!”


  他皱眉,张张嘴,想要反驳,她却飞快地凑过来,索要一个深入而漫长的亲吻。在反驳和亲吻之间,他当然选了后者。可是吻过了,她又逗他:“谢谢妈妈!”


  他也懒得跟她胡搅了,想着她要是喜欢亲,那就多亲亲,亲得忘了这茬儿也就罢了。偏她不忘的,在他耳边小声嘀咕:“龙儿,你要是现在不叫,下次我就得在床上磨你了——妈妈心疼你不爱说话,不想你难受才让着你……”她废话忒多,眼睛里闪烁着狡黠而得意的光彩。他给她伺候舒服了,她倒开始戏弄他,还死皮赖脸、没完没了,好像要是刺不到他发火,她就不能心满意足似的。


  他趁她这股得意劲儿没下去,突然叫了声“妈”,毫不犹豫、毫不含糊、毫不在意。


  果然她没料到,像给喊傻了似的,想笑又笑不出来,愣愣看他:“你……”


  他肚子里狂笑,脸上倒不带出来,逼问她:“妈妈爱不爱我?”


  “爱!”


  “妈妈最爱我?所有人里最爱我?”


  “最爱。”


  “妈妈,最爱可不够,你要只爱我。”


  “好,”姜珊觉得自己大概是失心疯了,唐小龙也疯了,不然他们不能这样抱在一起、躺在一起,还一本正经地说着顶顶荒谬的话,“只爱你。从今往后,就最爱你,只爱你……”


 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说,他也没想到她突然就露了真情,一时怔忡,两下里都是心惊肉跳,都不知从何时起泥足深陷,也不知这露水情缘能维持几日,怎么就索要了真爱、交付了承诺,竟然把这些“意乱情迷”往真里问,把那些“胡言乱语”往实里说了?


  真荒谬!真幼稚!真可笑!


  他们应该笑一笑,默契忘掉这些傻话,共同掩去这段记忆。下一次、再一次,又或者无数次亲密相拥时,重新说些轻飘飘的甜言蜜语,说喜欢、说迷恋、说沉醉……就算说些从此永不分离的海誓山盟,都比这样仓促又突兀地说些贴心贴肺的话,要稳妥得多。


  可是他们都习惯了稳妥,稳妥了很多年,在时光里风蚀了神经、磨钝了真情、剥落了许许多多层的自己,才成了如今重逢的一男一女——他们本来也想体体面面地做各自的事,维持一段安全又能彼此守望的距离,在旧年光阴酿成的酒里浅尝辄止,放下杯盏就可做回潇洒擦肩的老朋友和陌路人。


  终究是天不随人愿,还是事遂了人心呢?大概他们都不会再去寻找答案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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