刀蜜

日不了万,凑合看吧

与爱无关(45) 手机给我

       熟龄(乙女)向,看完虎瑶CP的逆向出产,不搞一篇不痛快。

       严重排雷:女主离异有孩,且动机不纯,嗯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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  唐小龙这个年过得很好。


  虽然初五开始,放贷要债的活儿就开了张,初七开始京海所有地下场子也都要开始营业,就连他手下的兄弟们都倒着班连轴转,但他实在是过得很好。


  姜珊答应搬过来住了。她为那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女儿考虑了很多,他用两句话打消了她那些乱七八糟的顾虑。第一句是“我跟小虎不一样”,第二句就长一些,是必须讲清楚的道理“小虎是白道的生意,风险有限,他跑来跑去跟你幽会,只要小心,些没人跟着他的行踪去找你;我这一行,风险大,仇家多,你们住过来,安全更有保障,我也才能放心”。


  随着姜珊一起过来的,还有韩老师并一个知根知底的住家保姆。原本只是当个安全屋用的小别墅,终于也有了人气儿。孩子在阁楼上跑来跑去;保姆又要做饭,又要楼上楼下打扫;韩老师需跟车接送孩子上下学,就得不断和司机校正时间安排……一楼轮值的兄弟是唐小龙选过一轮的、最信得过的人,且和高家、和强盛没有直接干系,不会把他的私事儿传到强哥、小虎耳朵里。


  就连为了入住方便,按姜珊要求找的装修施工人员,也都是打外地调过来的。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,本地做工程的,谁敢不认强盛集团?唐小龙不想节外生枝。


  


  唐小虎那边闹闹腾腾的,纵然小晴耐心哄着,哥哥们压力压着,也还是不肯真正安定下来。年前原本说好,要么除夕夜要么大年初一,让他带小晴来哥哥们家里认门。高启强和唐小龙红包礼物备好了,唐小虎还是一个人混不吝地晃荡着来了。高启强对他们何等好脾气,都强压着怒火险些翻脸,唐小龙在旁边小心劝着,才没大除夕夜把唐小虎从旧厂街老房子里赶出门去!即便这样,守岁的主题也成了批判唐小虎老大不小没个担当。黄瑶和高晓晨都大了,就算只是在旁边听着也替虎叔臊得慌;唐小龙倒是无所谓,只按着唐小虎的肩膀,让他老实低头认错;高启兰不喜欢哥哥管东管西,听到一半,就拎包走人了。


  年夜饭吃得艰难,离开旧厂街时,唐家兄弟之间却没什么芥蒂。唐小虎抄着兜,从头到脚写着“无所谓”三个字。唐小龙知道他今天这顿骂挨得重了,也舍不得再多说什么,就问他要不要去家里休息。唐小虎嘻嘻一笑,说去啊,明一大早得让侄女第一个给我拜年,还得意洋洋从口袋里抽出老厚老沉的红包晃荡。他这副万事不上心的样子,让唐小龙很想抽他后脑勺一巴掌,再一想这是过年,也只好忍住了。


  唐小虎平时也常住在唐小龙家里,一则是兄弟俩感情好,打小一起,日子过在一起,谋生打拼也是一起,分是分不开的;一则是他还单身,就算是年纪轻血气旺离不开女人的时候,也隔段时间要回家和哥哥聊聊天,到现在拖着不肯成家,也多少有哥哥家住得太过舒服惬意的原因。


  每年过年,兄弟俩从初一到初三都在一处,除开各自拜年的门路不同,在一处的好处是底下人来家里拜年的时候,业务上重合的、关系上熟络的老兄弟,就不用跑两趟了。尤其唐小虎嫌烦,专程来给他拜年的、许许多多认不清脸的人也不大想见,在哥哥家就由哥哥招待,他或者在楼上打牌看电视,或者开车出去兜兜风,他手下好多人也习惯了,拜年拜给唐总或者唐总的哥哥,原也没多大区别。


  当然成年人的边界感还是要有。过了初三,唐小虎就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了,给哥哥一家人留些私下相处的空间,要是哥哥不乐意听嫂子说些丧气话,外头自然有的是温柔乡可安眠。至于他自己,也不是真的没脑子,虽然拖拖拉拉不肯给小晴个准信儿,但他也不好薄待了强哥安排、哥哥认可的人选。就那么个四面漏风、难以支撑的烂摊子家庭,他愿意拖到初几就拖到初几,哪怕只是过去看一眼,小晴都得像待恩人一样待他。


  高启强和唐小龙一个没注意,唐小虎带上小晴,初七都没过,俩人出国旅游去了。


  高启强就和唐小龙念叨:咱们看小虎还小,其实他很有主见、知道疼人!那姑娘在那个家庭,连口大气怕是都喘不上来,即便是到了咱们面前拜年,也未必就能松快,闹不好还更紧张。小虎是个细心的人,他带她走出去,散散心,比那些年纪轻轻只知道拿鲜花钻石哄人的强,比咱们这种专心过日子的老脑筋也强不少了。


  唐小龙就点头:是,虎儿啊,都靠强哥调教得好!


  高启强就嗤笑出声,指着他调侃:少装相!我就说他句好话,你心里怕不是美死了!


  


  唐小龙扭头就跟姜珊讲了这事儿。姜珊一边听一边笑。唐小龙问:你笑什么?姜珊说:笑你们兄弟俩。弟弟把哥哥的事儿瞒得死紧,连电话都不肯告诉我;偏哥哥不忌讳弟弟,什么都跟我说,也不怕我爱他多一些,一着急就跟着跑了。


  聪明人,不说没用的话。


  他俩在一起,中间隔着一层,倒也不是外人,那是他可以为之生为之死的亲弟弟。她说得对,他们从不避讳谈到唐小虎。可他心里到底有没有介意,有多介意?那就谁也不知道了。她不问,也不试探,只让他从她的态度里摸索,去她的话里一而再再而三地琢磨品咂。


  笑什么?


  为什么?


  弟弟为什么要瞒着哥哥的事儿?


  哥哥又为什么不忌讳弟弟的消息?


  他凭什么不怕她爱别人更多一些?


  ……


  他喜欢她这独一份儿的聪明剔透,喜欢她巧妙而毫不含蓄的表达,喜欢她这样评判和闲谈,说他与她之间是特别的,让他欢畅与安心。只是他还要与她分辩道理:“你爱他多一些少一些,是你的事儿,我不管。我只管我们的事儿,我们之间有什么隔阂,又或者有什么安排、变化,都要说得清清楚楚才好。比如让你搬过来,我一定会把原因告诉你,这样你就安心。比如你之前让我收拾翟家,也该告诉我这里头真正的纠葛,我知道你想要什么,你在意什么,办事情就更周全,可你瞒我的事儿,等我自己发现了,就不痛快。你什么时候要离开京海去首都了,也要提前告诉我,我有了准备,也帮你准备好,不叫你有后顾之忧,这样我就安心。”


  他知道他们早晚要断得干干净净,也做好了一别两宽、只顾眼下的准备,所要求的不过是她不瞒着他,让他心里有数。


  她静静听着,眼睛里氤氲着些什么,却也不说出来,只是伸出手,喊他:“龙儿,过来!”


  她抱他在怀里,他听着她的心跳。她说:“你精得跟贼似的,十年八年的旧事都连根掘起了,又非让我住过来不可,还有什么能瞒住你的?”


  她埋怨他,又像是夸赞。


  他本该得意的,却半晌没说话。她怕他是哭了,赶紧想要推他起来,他却仍抱着她不松,声音闷在她胸前,听起来几乎有些委屈:“妈妈,我是不是很好?”


  “是!是!是!你很好!我们龙儿最好了……”她一边锤他一边笑。原本是要和他赌口气、争高下,也不知道怎么搞成了两个人的情趣,好在房子大,外人听不见,要是听见了,活活两个变态。


  他拱着她呢,要往床上去。她却说:“等等!手机给我!”


  他身上两个手机,就都拿给她。她笑眉笑眼地端坐着,拿着手机戳戳按按,一会儿就递给他。


  她把自己的名字改了,都改成了“妈妈”。


  他瞪着那两个字看了好一会儿,抬头对她说:“你要多打电话,多发信息给我!”


  他没想过,也没敢想,这么多年以后,自己已经为人父以后,还遇到那么一个人,会以“妈妈”的名义用心待他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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